唐僧西天取经的故事在中国家喻户晓,在西方却鲜有人知。1300多年以来,没有人重新走过这条西行之路,尽管路上没有了白骨精黄袍怪火焰山,但崇山峻岭戈壁荒漠兵荒马乱还是构成了一条几乎不可逾越的险途。
美国人理查德·伯恩斯坦(RichardBernstein)应该是第一个重走唐僧西游之路的人。
不久前,他从西安出发,沿古代的丝绸之路,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,经喀什噶尔(Kashgar)和古时的撒马尔汗(Samarkand),再翻山越岭,最终抵达玄奘用了16年(一说17年)才见到的西天圣城。
伯恩斯坦记述这次游历的著作《终极之旅》(UltimateJourney)厚达350页,于今年3月中旬由诺普夫公司出版。书的副题为“重走古代佛僧穿越亚洲寻求悟道之路”,伯恩斯坦在书中将自己的感受与1300多年前玄奘的故事融合在一处,大发思古之幽情,同时也以较多的笔墨介绍了沿途各地各国的今昔对比。
值得一提的是,伯恩斯坦是个所谓的“中国通”,他不仅做过《时代》杂志驻北京的首席记者,还曾师从费正清(JohnKingFairbank)研读中国历史,并依惯例给自己取了一个中国名字———包德甫。在他此前出版的5本著作中,有两本是中国主题的,一为《大地的中央》,一为《即将到来的美中冲突》。
虽然其中有不少历史和现实的交织之处,但《终极之旅》这本书更多的还是关于人的精神追求。《纽约时报书评》最近一期的评论,标题便叫作《人生的意义》。当伯恩斯坦走完了那趟漫长之旅,站在玄奘当年同样面对的圣城寺庙前,他仍然在为自己出发前很早便已存在的问题寻找答案:除了那些佛经,玄奘16年的苦旅到底是为了什么?
伯恩斯坦写到,马可·波罗在玄奘身后600年才完成另一次伟大的旅行,而玄奘所走过的路不仅更为漫长与艰辛,其行程的目的也不像意大利人那样为了发财和见多识广的名声,而是为了全人类的幸福,一种“终极真理”(UltimateTruth)。
“唐僧伟大朝圣吸引我的地方,完全在于他的追求之美和其丰功伟绩。”伯恩斯坦写到。在路上,他一遍遍地追想这位圣人:他有时在马背上,有时在骆驼背上,有时也在大象的背上,甚至仅凭双脚,走完了16年5千英里的漫长旅程,仅仅是为了驮回那些以中国人完全陌生的语言写就的清规戒律吗?